【息行】注定
-他们是知己，是宿命，是命中注定你要来教会我这世间情感的人。
偏原作向，ooc归我，含自己对人物的主观解读和过往捏造，和你理解的不一样请和谐讨论
人物成长有，cb/cp都可以，看自己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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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行在之后的半年内就单靠一臂就解开了灵息的精铁牢笼，灵息也信守承诺，将手稿给了他。
踏出祈灵阁大门那日，灵息与他都没有多说什么话，似乎他们两个人的缘分就此斩尽。
姜行头也不回的走了，灵息目送他逐渐消失在视野，这一切就像是简简单单的告别——甚至连告别都说不上。
祈灵阁照常开放，自打上次锦鲤大会误伤客人后，祈灵阁就显得更加冷清了。
偶有几个人来求祈福灵偶，却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。
灵息每日重复着几件事，焚香、品茗、缝制灵偶，看似清闲了不少，可他终究还是难放下姜行。
他常会有意无意的去打听迷心谷的情况，知情的人都知道姜行就是迷心谷谷主，且已经将自己当众焚亡。
大家也只当灵息是还记挂论衡山庄的旧日情分，没太当回事。
对于灵息而言，得到的“不清楚”“不知道”的答案，是好的。
至少说明姜行并没有被发现，或是他又被迷心谷的人带了回去。
花家世子在开春时来祈灵阁请教灵息，他虽默认了灵息将姜行囚困在私牢中，但若是姜行再危害到百姓，他肯定不会再留情的。
借着这次课业请教，他也才刚知道姜行竟被灵息放走了。
虽然心中颇有微词，可事已至此，而且放出来的几月都未曾听说过疑似姜行闹腾的事情。
离开前，世子还是语重心长的对灵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，姜行若再犯，到时候就不是他俩能控制的局面了，即使官府真的要利用姜行去打造杀器，以灵息一个人的力量，又如何相救，怎么可能再来一次金蝉脱壳呢。
送走世子后，灵息心中的石头终究还是重重的压在心头。
可该怎么办呢。
就这么怀着忐忑的心情，过了又一月……三月……五月……直到放走姜行整整一年后。
都再没有姜行的消息。
灵息最近有些心烦意乱，连平日里每天必做的焚香品茗都没做了。
若说离开论衡山庄的那两年，他还能知晓一些姜行的行踪，从而放下些心。
那这一年来姜行像是真的从世上消失般，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，或者疑似是他的消息都没有。
世子在这一年偶尔还会来祈灵阁看看灵息，虽然灵息不说，但他也能看出灵息和一年前不太相同了。
眼下浅浅的青黑，弥漫在整个祈灵阁浓郁的安神香。
世子看不下去，直言有需要可以帮忙，灵息只是笑着摇头，见他如此，也不再说什么。
灵息开始想，想姜行是不是已被官府的人抓走，可若是如此，那官府的人必定要来问责自己，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。
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一次性抓住两个偃师的机会。
即使自己的手已做不出精细的偃甲，但光是自己如今身怀的偃术就足够出师，再培育出许多个制偃人。
现在他们还没来找自己，那就说明姜行没被发现。
但姜行去哪了，以他了解的姜行，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，这整整一年，在玉梁和齐安沿路的大小村镇都寻了个遍。
灵息某晚自嘲的笑着，忽的醒悟过来，他们已经不在论衡山庄了，已经不是小孩了。
姜行他是要飞得更远的，是注定要超越自己的。
此刻内心如缠乱的丝线，捋不清道不明。
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姜行，是因为他是相伴十几年的小师弟吗？还是单纯未放下论衡山庄大师兄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责任感？
灵息想不明白。
花家世子一早又来拜访，灵息这一次竟是将自己内心的情绪都告知了世子，世子先前已知晓灵息的过去，如今灵息如此想，倒也没太出乎他的意料。
灵息和姜行就是最典型的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
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很复杂的情感和事情，其实在他这种旁人了解完全貌后就很好懂得。
世子深吸一口气，对灵息严肃的问道：你真的有把姜行当成自己的小师弟吗？或者说，你根本只是在把他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灵偶。
灵息被这一问问得怔住了，肉眼可见的僵住了好一会，随后慢慢的塌下去。
我……不知道。
灵息回答道。
他不知道，或者说不清楚。
他也曾想过这一问题，在姜行用怨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时，在自己站在囚笼外望着盘坐在地的姜行时。
不可否认，姜行是陪伴他最长时间的，是除却师父外第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。
世子见状继续说道：儿时你的玩偶给了你陪伴和温暖，所以你心底深处会认为能在身边给予陪伴和温暖的事物都是‘灵偶’，你虽不会嘴上说，心中却已默认。
姜行给你带来了什么？温暖、陪伴……还有灵偶从未给予过你的各种情感。
灵息垂下眼，回想起山庄那时，门人们奉他为百年难遇的偃术天才，虽然得到了在家中不曾拥有过的关注，可他们的眼神就像那些傀儡般，死气，没有任何真情实感。
又或者说是谄媚？总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所以来到山庄，他还是冷冷清一人，只是每日做着大师兄该做的事情。
有时竟分不清自己是活人还是具傀儡了。
这一切直到姜行的到来，才有所改变。
本以为又是和其他人一样，出门前就记得师父对自己说那是你的小师弟，和你一样，是个在偃术方面很有天赋的人。
和自己一样吗。
那日小雪，在山门等了许久，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在眼前，从中下来一个被披风裹着的小人。
小人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神，雪白的长发有些松垮的束起，有些苍白的小脸此刻被冷风冻得通红。如扇的睫毛挂了几点雪，看起来就像个....可爱又精致的玩偶。
灵息上前去，笑着伸出手说道：你就是姜行？此后你就是我的师弟了。出乎意料的是，姜行只是碰了碰他手心便放开了，看样子也不是惧怕他，也许是有些害羞吧。
领着姜行从山门走到山庄，一路上他都在介绍着，小姜行跟在身后不言语，只是随着灵息的介绍东张西望。
很快姜行在山庄锋芒毕露，明面暗面都让很多人看他不爽，但都碍于他是偃圣小弟子的身份，以及他偃术方面确实妖孽，许多人都对他敢怒不敢言，久而久之大家就不爱接近姜行了。
灵息看在眼里，却也无可奈何，别说其他人，就连灵息这快四年来都不曾听过姜行对自己说一声大师兄。
.......
记忆回笼，现在的灵息缓过神来，接着缓缓开口道：是从何时对他不一样的，或许就是从阿行第一声师兄开始吧。
当姜行兴奋地对灵息分享着研究成果，还喊出那句师兄时，灵息是惊讶的。这四年来，姜行不论对谁都是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，除了在偃术上会对自己有请教外，其他时候都是个脾气很不好的小孩。
后来，姜行也总会叫自己师兄了，除了有时候他犯错，灵息亲自罚他，他就会怒极的喊灵息。
相伴十多年的感情，早已是超越了普通的师兄弟，那更像是一种亲人的感觉，甚至...比自己的父母还要亲些。
再过了几年，师父就出门去云游四海了，临行前交代灵息要照看好论衡山庄，灵息点点头，和姜行目送师父离开山门。
灵息谈到过去，不自觉地浅笑，他说，犹记得自己及冠时，姜行站直来还没到自己胸口，转眼间就已差不多高了。
世子不忍打断，见灵息心情好些了也高兴，就继续听着灵息讲下去。
这大半天，灵息还说了许多许多，可越到后来，他眼睛里的光就越淡。
先是姜行自断一臂，再到武傀被窃，直至导致论衡山庄败落的那次爆炸。
灵息遣散了所有门人，又将司空澈推荐进明雍，独独带走了姜行。
是担心他又闯祸，是更在乎他一些....是内心深处莫名的、扭曲的情感。
没人教过他怎么去关心一个人，只知道在自己身边，有自己的看管和保护，就不会让他受伤害。
说到这，世子摇了摇头，讲到：可你也知道，伤害他最多的也是自己。
早在锦鲤大会的时候，世子就多少看出来了，如若自己没有撞破，灵息是否真的会按照他原本所想，毒哑姜行，卸掉偃肢，再炸毁自己的双手。哪一件说出去不谓是惊世骇俗的程度，更何况灵息在多数人眼中是如天上谪仙，给凡人带来好运的祈灵阁阁主。
面前的灵息听完这句话，脸上的笑愈发苦涩，最不想让姜行受伤的是他，让姜行受伤最重的也是他。
世子微微摇头，你却是没有发现，这十多年来，让你懂得无数情绪的，就是姜行。
是姜行，他的师弟，在山庄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师弟，那个锋芒毕露，却从未真心想过害人的阿行。四年等来的一句师兄，六年与他独守山庄的时间，论衡山庄逐渐没落，往日阿谀奉承也随着庄中的火枫一并落的无影。
灵息好似恍然大悟般，长舒一口气，对着世子说了声感谢。
是啊，不论什么事情，总是离不开姜行的身影。
开心是他、难过是他、责备是他、愤怒是他、不解是他......牢笼也是他，把自己困在笼中的，正是执意把他留在身边的自己。
如今姜行离开了，却还是将自己困于囹圄，到底还是自己放不开，看不明白，理不清楚。
可要做到真的忘记姜行，就连世子都觉得，是不太可能的事情。
如何忘？无人能回到过去替代姜行与他共伴十余年，无人再能和姜行般，在自己面前锋芒毕露，不惧一切。
你要放下吗？
世子问道。
放不下，如何放下。
灵息答，没有出乎意料的答案。
虽然两人都说山庄已毁，再不是往日师兄弟，但彼此还是会下意识的称呼对方师弟和师兄，旁人怎么可能看不清，两人都是忘不掉。
他如今还该去寻找姜行吗？寻到之后呢？还是抓回来囚困吗？亦或是放手，从此两人不再交集
但，怎么可能。
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，注定要两人相遇，注定要两人成为挚友，成为敌人。
注定要成为囚困彼此一生的牢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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